丰顺舞火龙
文字：会员彭琼；摄影：会长刘对现、会员程浩
2008年2月21日，在会长刘对现的带领下，会员李明、程浩、叶伟、陈玲、蔡惠生、廖俊鸿、刘光中、彭琼共同前往丰顺拍摄当地重要的民俗活动--舞火龙。
高速公路是寂寞的。蓝天、荒原、用速度抹去间隔的白色马路线。延伸，没有止尽的延伸；蜿蜒，接踵而至的蜿蜒；一切都是重复，明知越接近目的地，却越感到绝望。在到达丰顺之前，我们在高速公路上碾过了四个多小时。
到达丰顺的时候天已渐暗，鱼鳞状白云布满了整片天空，甚为壮观。橘红色的落日散发着柔柔的光晕，笼罩着这个陌生的县城。
我们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饭店，本来只为草草果腹，好早点到埔寨去等候火龙。等菜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味道非常鲜美，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纯净。一结帐，比在深圳便宜好多。吃完饭,我们走过一段土路和水泥路就到达了埔寨。
火龙的传说
丰顺县埔寨镇有“火龙之乡”的美誉，每年元宵的那天，这里都会有惊险刺激且原生态的舞火龙表演。龙是中华民族的信仰图腾，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其宗教意识的不足。作为一个经历了漫长农耕岁月的中国，土地和天气是人们生存的决定性因素。土地是实的，结结实实可以触摸得到，而天气是虚的，人类无法用自己的意志去控制云雨风雪，于是炎黄子孙就创造出龙这一祭祀对象。龙在神话中是海洋的霸主，可以掌管天气，继而决定农作物的长势。民以食为天，谷物是维持生命的根本，传说中的龙也就间接也就操纵了人类的生命。用舞龙来表达人们对收获的期盼，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虽然与古代人民在农业生产中对自然现象缺乏科学知识有关，但这一习俗却成为中华大地上不曾消失的信仰。在舞龙的过程中，人们可以交流感情，化解邻里芥蒂，创造一种和谐安详的团结氛围。
丰顺舞火龙的民俗源于清朝乾隆六年，关于火龙，民间流传着许多故事。相传在远古的時候，东海龙王的第21今孙子叫浊龙，被父派到南粵莲花山脉管辖赤岭（指现今埔寨一带）。浊龙上任后，胡作非为、鱼肉百姓，把这个地区搞得乌烟瘴气。群众忍无可忍，只好向老龙王告状，于是龙王命其小女清凤，佩上龙剑赶往南粵。一日，清凤趁浊龙醉酒如泥时杀死了他，将其斩成龙头、龙颈、龙身、龙尾四段，然后带回斩下的龙头向父王稟报。留下其余三段，变成现今埔寨的“龙身”、揭阳的“龙尾”、揭西的“龙颈”。于是埔寨人民的祖先把这古老的民间故事，巧妙地通过“烧火龙”的形式，作为闹元宵的文艺活动，代代相传。
孔明灯
我们来到广场，那里已经汇聚了很多人。我看到很多人正在点一种孔明灯。灯罩呈长方形，上宽下窄，油纸呈透明状，上面描上了 “顺”、“福”之类的吉利字样。底部的支架是两根铁丝组成，呈十字状，交叉处是一块沾满了煤油的粗布。放灯的时候由两个人把轻薄的灯罩撑好，其中一个用打火机把油点着，灯内的火燃烧一阵后产生热空气，孔明灯便膨胀，另一个人托住，然后慢慢松手，在微风的带动下，整个灯就冉冉飞升空，越飞越高，渐渐成为一个小点，像星星一样。想要分清那个小点是星星还是灯得看颜色。冰寒的是星星，温暖色的是放飞孔明灯。如果天气不错，待油燃烧尽了，孔明灯会自动下降。当然，但这一幕点灯人和看灯人是不会看到的，我们看到的就是那飘向天空的光明，那神奇的飞翔。
孔明灯又叫天灯，相传是由三国时的诸葛孔明（即诸葛亮）所发明。当年，诸葛孔明被司马懿围困于平阳，无法派兵出城求救。孔明算准风向，制成会飘浮的纸灯笼，系上求救的讯息，其后果然脱险，于是后世就称这种灯笼为孔明灯。另一种说法则是这种灯笼的外形像诸葛孔明戴的帽子，因而得名。现代人放孔明灯多作为祈福之用。男女老少亲手写下祝福的心愿，象征丰收成功，幸福年年。
舞火龙
随着夜幕的加深，广场上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摄影师，我也看到了很多熟识的面孔。在等待火龙的过程中，绚烂夺目的烟花不停息地绽放在人海的上空。很多当地的孩子也拿着小烟火转火圈。烧烤摊、烟火铺、卖酸梨的推车也夹杂在人群中，为这丰富的夜晚提供商品。
由于舞火龙的过程中会烟花四溅，所以很多有经验的人都已经全副武装。有带着摩托头罩的，有在两耳边装上毛巾，活像日本鬼子的，有带口罩的，有戴墨镜的，有戴手套的，反正能想出的防身用品几乎都全了。这时人群中开始出现了骚动，我知道舞火龙快要开始了。
几十个赤膊着上身，穿着短裤的汉子奔跑着来了，周围还跟着许多手执火种的村民，那火种燃烧在一根又弯又长的篾条上，在人群中无惧地蹭来蹭去，甚是吓人。最先出来的是有扇形的灯匾，然后是挂着长鞭炮的长竹竿队伍。最后，用竹、纸扎糊成的造型庞大的虾兵蟹将、鱼的队伍上来了。这些虾兵蟹将、鱼的身上插满了各式连环烟花。在游了一圈后，村民们开始点火，扛着竹竿的鞭炮手把点燃的鞭炮甩向人群，胆小的女孩子大声尖叫着往后躲。鱼、虾、蟹的身上也是焰火四溢，灿烂异常。这个项目叫做烧禹门，也叫鲤鱼跳龙门，取材於大禹治水的历史故事，即人们为了纪念他的功绩而举行的。鲤鱼跳龙门象征着禹门之下成群的鲤、虾，在鳌鱼带領下，邀游、戏水、跳跃。真是“龙腾风舞歌盛世，鱼跃人欢乐升平”的一种太平盛世。
在鱼队身上的焰火燃尽退下后，期待已久的龙终于现身了。当见到龙头的那一刻，我被镇住了，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也许体会不到当那么巨大的一条龙出现在面前的感觉，龙头非常威武，下面是人的海洋，远处看就像是腾雾驾云一般。制作火龙的材料是竹、铁丝、纸等，由巧匠精心扎结而成，龙身分为一段一段的。龙首至龙尾长达数十米。整条龙插满了烟花、炮竹、火箭，数量多不胜数。三四十个赤膊青年手擎着木把，气势汹汹地挥舞着。当龙身上的烟花被点燃后，龙像活了一般，把整个黑夜都照成了白昼。由于火力太猛，那些赤膊的舞龙者都要往身上浇水，以防止着火。火龙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它最辉煌的时刻。蜂拥而上的摄影师可惨了，为了拍到精彩的镜头，很多人都不幸被四处乱飞的炮药击中。
渐渐地，火龙身上的烟火燃尽，黑夜也还原了它的本色。我看着它被村民们抬出广场，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失落。火龙之美，在于瞬间，就像天空的烟花，只要有过耀眼的辉煌，就是永恒的灿烂。
汕尾
舞火龙结束后，我们开车到汕尾住宿。汕尾是一个在海边的城市，并没有大多高楼，但空气清新。我们在海边吃完海鲜，到达宾馆的时候，已经2点半了。第二天，天空下起了细雨，我们去海边走了一圈，海上到处都是渔船，船门上也贴满了小春联和金色的橘子，渔民们正处于闲暇时刻。丝丝细雨打在我的脸上，呼吸，变得如此美好。
深圳市民俗摄影学会
2008年2月23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