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行健自强不息

文/段亚兵

 

302团的改名过程：302团 — 市政工程公司 — 天健集团。

中华民族的“群经之首”《周易》上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取名“天健”，就是要表明这支队伍自强不息的精神。天大困难不皱眉，泰山压顶不弯腰。有了这种气概，才能扫除障碍，一往无前。

 

老团长鞠躬尽瘁

302团来到深圳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是幸运的是这支部队有一个好团长——田守臣。

进入深圳的302团，有1600多名官兵，全部家当是146万元的固定资产和20万元的流动资金。尽管30多年前的钞票与今天的钞票含金量不同，但是当时302团的实力可能还不如现在一个家庭的财产多。当时的部队艰苦安家，安排在荒山野岭，住进四面漏风的竹棚，条件非常差。但是对部队官兵来说，生活上再苦都算不了什么，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活干。田守臣为此焦急万分，思考着部队怎么办？

302团团长田守臣忘我工作，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是深圳开拓者的楷模　天健集团公司/供图

1983年9月9日，深圳受到百年不遇强台风的袭击。当时，田守臣302团的一个工地的现场值班，工地在市委办公大楼旁边。强台风来了，暴风猛吹，骤雨泼水，一棵大树咔嚓一声折断倒在地上，工地上竹棚全被吹散了架。值班室的墙壁由单砖砌成不甚牢固，在强风中晃动几下坍塌了。倒塌的墙砸向田守臣，他被压在砖木底下起不了身。

田守臣的第一个念头是：“今天自己的老命就这样交代了？”

生死关头脑子转得飞快，他想到了这支部队的历史，想到了自己的经历。302团是一支成立于战争年代的老部队，部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东北抗日联军的老二连。1945年成为东北第四野战军三纵队直属工兵营。1948年改编为四十军，先后参加了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最后打到了海南岛。1952年部队扩编为中南军区空军工程大队。1957年改编为广州军区后勤部机场工程营，先后参加建设了长沙大托铺机场、南昌昌北机场、广州沙堤机场等许多军用机场。1963年，组建成为广州空军工程兵第5团。1976年6月改编为基建工程兵第三十一支队302团。

自己1960年21岁时考入军事学院入伍了。在部队的培养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   年提升为302团团长，成为这支有光荣历史部队的带头人了。部队进入深圳要为祖国改革开放的大业、为建设经济特区作贡献，肩负这样光荣的任务，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不会就这样一下子走了吧……

田守臣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眼前一亮，有人来救自己了。战士们搬开乱糟糟的砖瓦和木板，救出了田团长，只见他胸部和四肢多处受伤，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服。还好看来没有受到致命伤。战士们要送他去医院，他活动活动筋骨，感觉伤不是很重、不肯走。于是叫来卫生员清理、包扎好伤口送她回家休息。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田团长又出现在工地上，指挥部队抗风救灾。

焦急地等待了5个月后，302团终于接到了来成深圳的第一项工程——深圳南头直升机场建设工程。这项工程造价800万元。按照当时的施工条件，至少需要10个月的工期。田守臣很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施工任务。他带领官兵吃住在工地上，日夜加班、24小时连轴转，仅用了5个月圆满完成任务，缩短工期一半，赶在10月1日前交付使用，飞机正式通航。第一仗打得十分漂亮，302团赢得了“铁军”的荣誉。（详细情况见《敢打翻身仗》一章）

部队改编成为公司后，田守臣也由团长变为经理。他一方面积极主动“找米下锅”；另一方面虚心向地方学习，通过一系列的改革和试错，不断提高公司管理水平。早在1984年，田守臣感觉到市政工程公司管理过于集中、死板，完全不能适应部队改编为公司后需要自己在市场上找任务的局面。按照当时社会上流行的“一业为主，多种经营”的做法，在公司内部划小核算单位，下放账号给下属单位，让他们拥有经营自主权。管理方式的改变调动了下属单位的积极性，出现了活跃的经营局面。但是很快就发现了新问题：公司在银行里注册了87个账号，每个账号存款多则几十万元、少则几万元，给人产生了“没有实力”的印象；下属单位与客户谈生意时，对方了解到公司账号资金很少，就不愿意再谈下去；同时，账号太多，管理混乱，费用难以控制，增加了公司的成本。

市市政公司承建的滨海大道自2001年建成通车以来，十几年不需要维修，没有打过一个“补丁”，被誉为“广州第一路”　市政公司/供图

针对新的问题，田守臣提出成立公司“内部银行”，集中使用资金，结果公司账号上的存款达到上千万元。这样做的好处立刻显现出来：下属单位再与客户谈生意时，成功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以前谈好生意，想要使用资金就要向银行贷款，手续繁琐批准期限很长，现在只要订好合同，经公司经理批准几分钟就可以拿到资金；资金集中了，有条件谈大项目了，做成了几个几千万元的大项目；资金的管理使用成本大大降低，仅每年的银行存款利息就增加了200多万元。

由于田守臣理想信念坚定、工作责任心强，又善于学习地方好的经营经验，在他任职的7年里，公司艰苦奋斗、大干快上，敢想敢干，不断创新，既在经营方面取得了好成绩，也为深圳的改革增添了新内容。简单举几个例子：公司积极参加投标，夺得了广深珠高速公路深圳段工程，然而装备机械力量不足，公司采用“先租后买”的办法，租赁重型机械车辆投入施工，顺便办起了自己的车队；成立了第一家拥有房地产开发权的施工企业——香蜜工程开发公司，为后来组建天健房地产公司打下了基础；垫资开发景田片区，在全国率先创造出了“BT城建模式”。市政工程公司很快成为一支实力很强的施工企业。到1989年公司完成总产值1.59亿元，比1983年改编时增长了59倍、利润增长了19倍。

公司的业绩上去了，然而田团长却累病了。他忘我工作，积劳成疾，终于倒在了工地上。送到医院一检查，发现已到肝癌晚期，肝脏大部分坏死。在生命的最后4天里，他还惦记着工作，通知公司财务部送来公司近期的财务报表。报表送来了，但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数字，就让妻子读给他听。去世前一天，他还请公司几位负责人汇报公司情况。田守臣去世时只有52岁。

田团长的去世给部队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大家一直念叨的这位“一心为工作，却没有自己”的老团长。多少年后，302团的老同志们一说起田团长还是叹息不已。

为纪念田守臣，支队老政委刘更申写下了《春祭》一首诗。诗中写道：

“按照你的姓氏的意图，

你种了五十年的梯田。

刚到了收获的季节，

你就离开了人间……

你笑着走向生命的终点，

却忘记了给妻儿留下遗言。

安息吧，我的战友，

你开垦的土地不会荒芜。”

 

股份制改革上台阶

1993年7月，在深圳国有企业改革的大背景下，市政工程公司也开始进行股份制改革，组建成立了市天健实业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4月，天健股份公司正式升格为天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进入了市政府重点扶持的大型企业集团行列。

改革让天健公司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在公司各届班子的努力下，公司先后被评为中国建筑施工企业综合实力百强第一名、中国500家最佳经济效益建筑企业建设部系统第一名、全国市政施工经济效益十佳企业第一名、全国五一劳动奖状先进企业等。

1999年7月，深天健股票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为基建工程兵7个改编企业中首家上市的公司。公司开始走专业化、规范化发展的路子。公司承揽了香港东涌地铁站等项目，将触角伸向了境外；技术上攻克了顶管技术、浅挖深埋技术，运用了改性沥青、彩色沥青等新材料新技术；房地产开发从小到大，发展成为公司的支柱产业；物业管理逐步从内部走向市场。“天健”、“市政”开始成为知名要出去，没？品牌。

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成为世贸组织成员。加入WTO对中国经济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2002年3月，深圳开始在工程招标中采用“经评审的最低投标价法”。政府这样做也许是为了与国际惯例接轨，也许是为了鼓励竞争、让优胜者胜出，也也许是想“用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想法是好的，效果需要实践来检验。

新政实行后，让深圳本来就竞争激烈的建筑市场，出现了更加残酷的竞争、血淋淋的搏杀。如果是真的靠技术进步，或科学管理降低了成本，当然最为理想。但实际上，许多企业为了拿到任务，不惜将报价压到不合理的水平。而中标工程到手之后，当然不能做亏本生意，于是在偷工减料上想办法，结果在建筑质量上造成了极大的隐患。

就是在这种激烈竞争的背景下，天健的经营开始陷入低潮。当然也有自身不强的的原因，国有企业管理成本过高的弊端凸显，加上这支队伍的人员开始老化，面对市场竞争越来越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2002年，公司新任董事长兼党委书记高振怀提出了：“在做强做大的追求中，把天健做成具有持续发展能力的长久性公司”的目标，启动了“市场拓展年”活动。采取的各种措施开始见效，公司房地产投资开发初见成效。

 

人物小传

高振怀，吉林梨树人。1956年5月出生。1982年1月参加工作。1999年10月先后任市建设投资控股公司海外业务部经理、总裁助理。2002年11月～2006年4月任市天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2010年后任市政府秘书长、市政府办公厅主任等职。2014年任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市总工会主席、党组书记等职。

 

根据市场的变化，公司把主业调整为市政工程、房地产开发、投资发展三大产业。投资方面，获得全国首个政府投资代建制工程——27亿元的“深盐二通道”项目，该项目对促进盐田港建设、深圳东部地区经济发展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市政施工方面，中标深圳地铁2号线东延线工程土建2222标段，市属国企首次挺进地铁施工高端市场。房地产开发方面，天健地产南宁地产公司的成立，表明天健开始向全国房地产市场发力。

 

兵二代接班创辉煌

2009年，一位不是部队官兵出身的年轻人成为天健公司的总经理，这个人名叫辛杰。辛杰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是与这支部队有很深的渊源。他父亲辛长鸣是基建工程兵802团的干部，说起来辛杰算是“兵二代”，也是唯一在深圳二万人部队改编的公司中当董事长的军人后代。

 

辛杰, 吉林通化市人。1966年6月出生。1988年7月毕业于沈阳工业大学电器专业。曾在深圳市外贸集团等单位工作。1999年历任深圳圣廷苑酒店常务副总经理、总经理等职。2004年，任市长城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任圣廷苑酒店公司董事长。2009年开始，历任市天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董事长、党委书记等职。

 

辛杰大学毕业后回到深圳，开始分配到了外贸集团工作。后来外贸集团业务萎缩了，私人老板打算高薪聘请辛杰，但是他不愿意给私人老板打工，感觉与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事业志向不相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来到了长城集团公司。

辛杰是天健公司新掌舵人。公司先后获深圳市市长质量奖（提名奖）、福田区区长质量奖。辛杰2017年荣获第四届“深圳市质量强市金质奖章”　天健集团公司/供图

2009年，天健集团面临领导班子换届。市国资委需要选派干部时想到了辛杰。领导找辛杰谈话，实事求是地介绍了天健当时面临的困难局面。此时的天健集团正处于企业改制中期阶段，5家公司同时改制，千余名员工需要补偿安置。由于各种矛盾集中迸发，不断有离岗员工到集团上访，对公司的经营造成了严重影响……。领导问他这种情况下敢不敢去？辛杰回答说：“要说工作兴趣我更喜欢做酒店业，但是去天健又有什么可怕呢？天健经营管理出现了一些问题，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这确实是一个挑战。但是想做事的人不怕困难，怕失败的人不是真正想干事的人。我不畏惧挫折，愿意迎接挑战！”

辛杰来到天健，“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首先稳定人心，平息风波，妥善处理历史遗留问题，让公司度过了改制以来最困难的时期。此外，他针对公司存在的问题，做了几件事：

一是组织公司干部到华为公司学习。华为与天健，一个电子制造业，一个是建筑业，两个公司不同行，为什么学华为？因为任正非是基建工程兵的军人；华为在深圳创业，从几个人的微小企业做起，发展成为世界通讯产业领军者。任正非对802团的战友们非常关心，他亲自给天健的干部们讲了一课。讲课中，他毫不保留地讲了自己创业的理念、创办企业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到华为学习，让辛杰有了莫大的收获。他说：“任正非是企业思想家，他志向远大，永不满足。我是一个后辈，但是他的思想引起了我的强烈共鸣。他敬佩任总，到华为学习我有一种朝圣的感觉。”

后来在这一年的述职报告中辛杰还说了以下一段话：“要充分发挥天健创业时期的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拼搏向上、敬业奉献的精神，要忍受得住寂寞、经受住诱惑、受得了委屈、付得出艰辛、舍得了牺牲……”这段话说出了想做一番事业的抱负，亮明了自己为人做事的态度，表达出愿意与公司员工们一起将天健打造成铁军的决心。

辛杰为华为有一支敢打硬拼的队伍、员工有忘我奋斗的精神所感动，愿意以他们为榜样。当时深圳国有建筑施工企业中滋长着一种将工程外包出去的风气，这样做不用出大力、流大汗，收取管理费，来钱来得容易。辛杰对这种偷懒取巧的做法嗤之以鼻，他主张天健的工程不能外包出去，要尽量由员工自己做。他认为，部队的战斗力是打仗打出来的；一个建筑队伍的竞争力也是在施工中磨练出来的。劳动最光荣，劳动出人才，劳动锻炼队伍。工程项目都包给别人做，这支队伍会变懒、会退化。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人的精神只有在坚持不懈的劳动中才能得以磨练。”

二是对公司的实际状况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摸底，辛杰找到了公司员工积极性不高，管理制度有漏洞的原因。他提出“以市场化为导向，以深化企业内部劳动、人事、分配为突破口，‘全员起立’，公平公正，形成员工能进能出、岗位能上能下、收入能高能低的机制……”

天健新一轮改革开始了。2010年11月，公司三项制度改革全面铺开，27名中层干部走上正职领导岗位，38名走上副职岗位，下属企业也进行了双选工作。三项制度改革充分调动起了干部员工的积极性。这次用人和分配制度方面的改革，对天健后来的发展意义重大。

经营管理方面，辛杰也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关停并转，压缩战线，制定并严格执行公司各项管理制度，特别是把财务制度管好，堵住各种漏洞，提高公司经营效果。辛杰自己身先士卒，亲自跑市场，以公司“第一营销员和第一服务员”自勉。

2015年公司进行引入战略合作伙伴、骨干持股、资源整合、管理提升等“四位一体”的系列改革措施，决心当好国企改革的排头兵。此次深化改革，赢得了广大中小股东的支持、资本市场的认可、证券监管部门的许可，多方共赢，效果很好。

三是加强公司的质量管理体系。引进“美国波多里奇国家质量奖”（卓越绩效准则）理念，建立先进的质量管理体系，改变旧的粗放的经营管理模式。辛杰的体会是：“导入一个新的管理制度的过程是非常艰难的，要咬牙坚持住。制度一旦建立起来，就能够保证公司走上良性循环的道路。”

勤奋的耕耘迎来了丰硕的收获。坚持不懈的努力大大提升了天健的质量管理水平。公司先后获得2015年度深圳市市长质量奖（提名奖）、2016年度福田区区长质量奖，2017年辛杰荣获第四届“深圳市质量强市金质奖章”。

四是加强创新精神。辛杰主张进一步提高公司技术研发水平。他在部队大院里长大，从小很熟悉战士们那种大干苦干拼命干的施工方式和工作劲头。他说：“这种可贵的精神要尊敬也要保护。战士们风华正茂，他们用青春和血汗建设祖国和家园。更重要的是我们要鼓励干部职工加强学习，提高文化技术水平，掌握先进技术，向技术要生产力。如果只是搬砖头、拼苦力，当青春流逝，他们就干不动了，这不算可持续发展，不能算关心战士和员工。”公司花巨资大力引进先进机械设备，建立机械化施工队伍。

早在1995年，公司成立了深圳市首家建筑企业科研机构——天健集团市政工程研究所。1999年，成立了天健集团博士后科研工作站，这是全国建筑企业中最早的博士后科研工作站。2010年，公司技术中心被市住房和建设局设定为“深圳市市政工程施工技术研发中心”。天健公司被评为全国建设科技创新先进单位。2016年，天健又一口气成立了市天健沥青技术研究所、天健集团—中冶京诚城市地下空间技术研究院、天健集团—南科院海绵城市联合研究中心。3家新科研机构的成立标志着天健公司的技术研发工作达到了一个新水平。

辛杰之所以愿意在公司的技术创新研发方面不断投入资金，是因为他有这样一个考虑：“天健既拥有基建工程兵的根脉、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也占有改革开放窗口的地利，应该积极投入市场经济的潮流中，主动完成脱胎换骨的变化，打造成为全新的现代化企业。这是一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虽然很难很难，但是一定要实现！”

叙说天健的事迹，也应该介绍一下天健承建完成的主要工程任务。可是，天健干过的工程多了去了，不可能一一列举。想来想去，感觉号称“中国棚改第一难”的罗湖区插花地棚户改造工程值得一说。

2012年天健集团公司承建的布吉污水处理厂项目上，连获市政金杯奖、国家詹天佑奖、国家鲁班三项大奖　天健集团公司/供图

虽说深圳是“现代化城市”，实际上很多方面美中不足。例如存在着大量的“城中村”。这是由于深圳早期城市规划、管理跟不上而造成的城市隐患。其中，罗湖区二线的插花地最为典型，规模最大、建的最乱、隐患最多。由于这里是罗湖区与龙岗布吉的结合部，地形犬牙交错，管理相对薄弱。就好像军事防线上的两个部队之间的结合部，是最弱的环节。因此出现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插花地棚户区。历届政府都想解决这个问题，然而难度太大，不但没有解决，而且后来建房越来越多，成了深圳城市建设中的“癌症”。光明建筑垃圾场的严重滑坡事故出现后，再次给各级政府领导敲响了警钟。这个棚户区是更大的隐患，不解决早晚还会出大事故。但是这块棚户改造是一个难度非常大、政策性非常强的工程，交给谁才放心呢？市领导再三思量，最后决定交给天健集团。

辛杰接受任务后，去现场看过。看到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他看到房子建得密密麻麻不说，而且许多房子建在斜坡地上。按国家规定坡度超过25%的坡地不允许建房，这一带许多地形远远超过规定的坡度，可以用陡峭来形容。对这样的楼房辛杰惊叹说：“建这些楼房的建筑队太有本事了！我们都做不到，真是不可思议……”

面对这项难度极高的任务，辛杰高度重视，仔细进行部署，要求做到万无一失。先是举全公司之力，紧密配合罗湖区各级政府，开展了 300多天的艰难工作，苦口婆心劝说住户同意签约改造前置协议，签约8187户，达到97.16%,正式协议签约 6274户，达到76.6%；同时抓紧时间搬迁，累计迁移8.7万人。接着开始拆房，拆房有两种方法，爆破或者机械拆除。由于这里山体陡峭、地质状况复杂，爆破怕会引起新的安全问题，辛杰决定宁可多花钱，也要求安全，采取机械方法拆除。为此，公司专门购置了一台6千多万元的大型拆卸机承担拆除任务。

天健勇于担当、迎难而上的攻坚精神和忍辱负重、任劳任怨的顽强作风，得到了市区两级领导的高度评价。2017年春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市委书记、市长许勤亲自到施工现场慰问，表扬说棚户区改造工程体现了“新时期的特区精神”。

经过30多年的发展，如今的天健集团已成为拥有近200亿元资产、4千多名员工，以建筑施工、房地产开发、城市服务为支柱产业的大型上市集团公司。天健承建的项目获得多项国际、国内建筑奖。2001年公司深圳公路主枢纽管控制中心工程荣获建设部颁发的“中国建筑工程鲁班奖”。2005年天健地产开发的长沙天健·芙蓉盛世楼盘获得联合国颁发的“全球人居环境论坛社区奖”；天健·现代城获联合国颁发的“全球人居环境论坛特别奖”。2012年公司布吉污水处理厂主体及附属工程，荣获中国土木工程学会颁发的“詹天佑奖”，该项目同时荣获国家建设部颁发的“中国建筑工程鲁班奖”。

看着天健一天天进步，辛杰对公司充满了感情，将自己的理想抱负与天健的命运连在一起。2014年他提出要“再造一个新天健。”最近他又说：“如果再给我5年时间，我要把天健打造成全国最优秀的企业。”最近，他已经向市国资委提出申请，希望安排自己继续在天健干下去。